第54章 大战前夜
杨广带着隋军原地驻扎了一天，这才等来风尘仆仆的宋老生。 “陛下，末将来迟，请陛下恕罪！” 宋老生声音沙哑，显然一路奔波，也没少吃苦。 “无妨！”杨广随意摆摆手，这已经超出他预计了，本来按路程以为还需要半日。 说完就迈步走向了出征的定北军。 只见一个个老卒都已经倒在原地酣睡，杨广也不由小心翼翼起来，这样的急行军，铁人也能折腾零碎了。 “陛下，末将在这！”突然一个破锣嗓子响起，杨广顺着声音一看，那士卒脸如黑炭，和隋军的明光铠形成鲜明的对比，正是程咬金！ “闭嘴，别吵到兄弟们休息！”杨广呵斥一声，就没再理会，看看宋老生，“怎么把他也带来了，这家伙最好藏起来。” 随即又走出了营地，他来检查一下，也就是看看隋军千里疾行后的战斗力，现在了解了情况，也救不用再去打扰这些老卒了。 看这些士卒的状况，怎么也要休整这一夜，趁夜奇袭的计划也不得不放弃。 给程咬金藏起来，自然是为了帮他顶锅的，万一山东各大家族的事情败露，就让天下人按线索琢磨程咬金。 毕竟程咬金本来就顶着黑锅，不差这一个。 “回陛下，大隋军制，末将也不敢擅改。”宋老生答道。 杨广闻言也没再多话，守规矩也是好事，只要程咬金不太张扬，天下也没几个人认识他，只知道有这么个混人而已。 “随军的火器有多少！”杨广再次问道，毕竟火器才是他攻城略地的法宝。 老兵难得，让他们冲锋陷阵实在可惜，仰仗火器，却能灭敌在五百步之外，毁掉敌军阵型，更能震慑敌军。 “回陛下，火器还是按照标配的十五轮，多带的话，老臣怕影响行军，不过工部已经有了新突破，我带来的是新火器。” 宋老生声音难得有些激动，说完从马袋中取出一个哈密瓜小的式样火器，交给了杨广。 杨广端详一番，也心中满意。 重量减少，它们的射程就会更远，而同时大军辎重也不会太多，不用太麻烦，正如这次劳师远征，要还是原先的南瓜雷，速度上可能就要和自己预计的差不多了。 毕竟南瓜雷重量得有五十斤，而手上这个，也就只有二十斤大小。 “这个可有取名？”杨广笑着问道。 “回陛下，云尚书取名哈密雷，说是和粟特的瓜果相似，就这么命名了，云尚书还想着改进，能更小一些，但和户部吵了一架，也就不了了之了。” 宋老生恭敬答道，但却多说了改进的事，显然他心中也别有想法，特意要告之天子。 杨广无所谓他这些小心思，只是打量着这哈密雷，越看越是欣喜。 虽然取名还是那么简单，但工部嘛，是匠人，又不是大儒，名字都是无所谓的。 “和户部吵什么了，还能怎么改进？”两个已经渐渐走远，不再会打扰到大军休息，杨广才顺着宋老生的话继续问了下去。 当然他自己也好奇。 “回陛下，是云尚书要使用铜来制造，说用铜的话还能再小很多，也更稳定，户部说他是败家子，云尚书又想要明旨邀请天下方士，朝廷说这样影响天子名声，也就不了了之了。” 宋老生讷讷答道。 杨广心思却活跃起来，还能更小更稳定！那不正是他所知有限的手雷雏形吗！ 用铜来制造，户部当然也有自己的难处，毕竟现在天下，还是以铜来做等价物交换，铜就是货币，用铜造出来的火器，炸出去的就都是钱。 不过这是户部的想法，他对钱却又新的概念，只要朝廷有了威望，画张纸，也可以当钱！ 火器改造不能放下，回去就得处理这事。 暂时发行纸质货币还不成熟，毕竟技术上达不到杜绝伪钞，但金银却是天下公认的财宝。 江都的地盘已经大了起来，回去就要大肆开采各种金属，考虑置换货币，用金银代替铜钱的问题。 至于邀请方士，会影响他名声，他倒是无所谓，早就声名狼藉了，只要他能再造大隋，当个昏君又如何。 只不过明旨通告天下的方法不可取，这会让别的势力猜忌，联想到火器和方士有关，这样的事情还得悄悄办，交给沈光的情报网。 “和杜伏威的交易怎么样？” 杨广再次问道，他离开江都太久，很多事挂在心上，却都不得知。 不过他也是不知道太原城的变化，否则杜伏威的恐怕也就懒得理会了。 “回陛下，一切正常，虞尚书让末将告之陛下，通过杜伏威，我们江都不止得到了大量生铁，还有很多难民和流民，户部已经安置妥当，都用着江都新政，虞尚书说这样的影响会越来越大。” 宋老生以为天子早知道太原城这样的剧变，也根本没提太原惊变，杨谅霸占太原，李家被扫地出门的事。 杨广琢磨着虞世基所说的影响。 首先就是江都可以收拢四方流民，充实人口，提升实力，战争打得就是实力。 但更大的影响却是江都会更被忌惮，各个反王也会开始限制人口外流，同时看到江都的军政和民政，一有机会，就会彻底灭了江都。 毕竟江都的新政已经触碰了地主阶级，士人阶级，门阀阶级的利益，除了能有底层的苦哈哈支持，其余各个阶级都得一心想着彻底灭了江都。 不过这影响都在以后，他倒是无所谓，大不了在江都打上一场，还免得四处劳师远征了。 “王世充情况怎么样？”杨广再次问道。 从这些反贼里数数，最合适出手的就是王世充。 首先是实力软，好欺负，山东士族被他灭了一半，剩下一些零碎的也该知道收敛了。 王世充少了士族支持，短期内能更好的把握洛阳，却是兵源钱粮有限，难以长久。 而且这家伙偏偏还不老实，上次赐他郑王，他还要去抢夺地盘，这次苏定方归隋，他又跟着瞎参合，这就是个不安分的，得早早干掉。 “回陛下，李虎卿麾下大军，已经扫荡了洛阳一圈，剁了他各地的爪子，王世充现在就是一座空城了，这回应该后悔出来搅合我大隋的事了。” 宋老生畅快的说道。 杨广听着事情进展顺利，也没了后顾之忧，看来这王世充也命不久矣了。 “行了，你也去歇了吧，明晨大战，彻底灭了敌军！” 杨广笑着拍拍宋老生肩膀，自己也径自走开了，想着大战事宜。 屈突通，看你如何面对朕！